韩非子坐着商鞅方升八仙过海

【你x周乙】破军(番外)

*若两人都活到了内战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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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我这个完结许久的小破系列。近期收到了几位老师的来信,说是很期待番外,当真是受宠若惊。

这个系列本是匆忙中起笔,为满足我个人的一些个奇葩的愿望开的坑,没有大纲没有人设,就纯凭着感觉写,竟然写到了完结。

感谢一直在关注《破军》,所有记得同泽的各位老师。(这里艾特两位,多有叨扰@积雨云🌧 @我想要两颗西柚 )

我笔下的原创人物能为大家带去触动与感动,这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与动力。


许久不写了,笔力下降太多,希望各位不要嫌弃QWQ

以后还会有番外产出,目前有一篇现代向正在磨合,谢谢你们一直记得他们(鞠躬)。


《破军》这个系列应该不会再有相关产出,接下来应该会开一个新系列《入瓮》,是两人的平行时空里的故事~




“同处长,局座叫您过去开会。”

秘书过来敲了敲门,礼貌中带着促狭。

你看着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年轻小伙子,恍然想到了什么,再回过神时,脸上还带着连自己都不察觉地笑,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

秘书像是被你的笑容和敬词鼓励到了,整个人雀跃了一瞬,胆子不由得也放大了几分,“需要我帮您吗,处座?”

此话一出,你正欲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,略一思索,朝他点了点头,“有劳。”

小伙子明显地欢腾了,赶忙三两步走到你身后,握住轮椅的手柄,“您放心,我推慢点。”

去局长办公室的这一段路不短也不长,你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着,才知道他姓卫,保家卫国的卫,刚从特训班毕业不久,因工作能力出色,做人又机灵,才被调来了总部,成了机要秘书。

“处座,”你回头,看到卫秘书的眼睛亮晶晶的,“受训时教官给我们讲过很多次您的故事,从那时起,我就很崇拜您。”

你闻言一笑,“崇拜我?”

“您日占时期在哈尔滨警察厅那么的……传奇,”卫秘书低头想了一会儿,才蹦出来这么个词汇,惹得你不禁笑出声,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接着说,“我从那时候就想,我一定要成为像您这样的人。”

听到这话你不由得一愣,接着便是一阵沉默。卫秘书以为自己的话有不妥,勾起你什么不好的情绪,也登时紧张起来,“处座,我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你坐在轮椅上重重叹了一口气,左手捏紧了右侧的军装袖筒,“你让我想起了……一位故人。年轻,有志气,这很好。”

卫秘书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,一低头看到你空空荡荡的右臂,声音又是一紧,“处座……您当时在宪兵队……”

“这没什么。”你轻轻摇了摇头,细细捻平了袖口的褶皱,“我相信如果换作你,你也会这样做的。就停这儿吧,我来敲门。”

卫秘书帮你停稳轮椅,你看着他一脸紧张和兴奋混杂在一起的情绪,抬起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,“年轻人,日子还长,好好干,你以后必然能——”

卫秘书见你戛然而止,飞快地眨了眨眼睛,“前程似锦?”

你也笑笑,“对,前程似锦,步步高升。”


“周乙,我们分开吧。”

你低头看着杯中的茶,细弱的茶叶尖在水中挺立,像一株株苍翠的松柏。

透过余光,你看到周乙明显地一颤,沉默良久,也只是沉沉地应了一个字,“好。”

这一声砸的你心中一颤,但你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,扶着轮椅的轮子恨不得立马落荒而逃。

“是不是你,杀了小魏。”

你闻言猛然一顿。

“同泽!”

“我杀了很多人。”你终于还是狠下心背对着他,“我还差点杀了你,忘了?”

你不知道周乙在你身后是何种情绪,你只听到一阵桌椅的碰撞声,接着就是他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的声音,“你现在,简直就是个刽子手。”

听见这句话你眼前骤然一黑,指尖在掌心掐出血痕方才按压下疯狂翻涌的情绪,“我向来如此——可惜你时至今日才认清我。”

“他救过你!——”

“那又怎样!”你下意识地咆哮,因为你害怕再僵持一秒那道脆弱的屏障就要崩溃决堤,“高彬救过我,鲁明救过我,甚至连涩谷三郎都想过救我——噢,我还忘了,涩谷也救了你呢。要不是涩谷当时送你去医院,你现在还想站着跟我说话?我杀人什么时候需要别的理由了?他是共/党!这就是理由!”

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你知道如果你此时面对着他,那这一拳必定是要落在你脸上。周乙发狠地盯着你,那一字一顿几乎是要把你生吞活剥,“我也是共/党,你怎么不杀了我?”

“你……”一口气梗在你喉间,让你几欲昏厥,“你今天,答应出来与我见面,就是为了这件事——?”

周乙在你身后像是嗤笑了一声,语气里充斥着鄙夷,“不然你以为呢?我和特务,还能有什么过去?”

此话一出,你脑子里只剩轰的一声,四周的一切都彻底陷入寂然,一段你此生最不愿回忆起的片段清晰地跃入脑海。那还是在特务科的刑讯室里,周乙被牢牢钉在镣铐之间,满眼戏谑地对你说,“我和汉奸,没有过去。”

……

当年逢场作的戏,如今竟也会成真。

你心下凄然一笑,四肢百骸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气力,再无余力与他对峙,“如此最好……我要回去开会了,你好自为之。”

周乙一偏头,也看到了门外等你的黑色轿车,车牌上的“统”字刺得他双眼生疼。

“同处长!——”

你听到周乙在身后喊你。

可你摇着轮椅的手仍未松懈分毫。

“——我祝同处长日后,前程似锦,步步高升——”


你不喜欢开会。

每次坐在首位上,你总会想起当年高彬带着阴鸷的眼神,幽幽地吐出来一句“谢子荣死了,周乙干的”,那是你噩梦的开始。

“同泽?……同处长?”

你恍然抬头,正对上毛人凤皱着眉看向你的眼神,半分关怀半分疑虑。

“抱歉,局座。”你低了低头,“刚才……”

“没事,大家只是想让你表个态,听听你的意思。”毛人凤旋好钢笔帽,合上笔记本,“此次抓捕‘无衣’的行动,你想让谁负责?”

无衣……

你背后唰地起了一层冷汗。

怎么会是他……

“局座。”你开口,简直要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,“不如,让我来吧。”

毛人凤轻轻哦了一声,那神态语气间像极了当年的高彬,“你的伤……”

“我行动不便,可以在现场协助嘛。”你望向坐在对面的如今的行动处长陈景瑜,他表情晦暗不明,却也没有反驳,“我虽现在已算半个废人,但拿着党/国的薪水,总想着也该为党/国出力。”

“陈处长之意?”毛人凤挑了挑眉,陈景瑜浅浅点了点头,“如此便好。二位抗战时曾一起深入敌后,虽不相识,但这份共同工作的默契我相信也是该有的。此番一来,辛苦二位。”


“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。”

散会后,陈景瑜帮你推着轮椅慢慢往回走。

“多谢。”你也不想多说,伸出一只手,他却避开了。

“你是跟着戴笠的老人,我又是中统出身,毛人凤这铲除异己的司马昭之心,你当真看不出来?……他恐怕早知道这神神秘秘的无衣是谁了吧。”

“自然如此。”你只是淡淡应道,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泽……他是复旦的高材生,又怎会连这些都想不到。他就是挖好坑,等我往里跳。”

“那你就心甘情愿地跳?”

“景瑜,早在你把我从宪兵队救出来的时候,我就已经是个废人了。断了两条腿,截了一条胳膊,这样的人在军统里还能有一席之地,已经是幸运了。”你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我本该在几年前就死了,苟活到如今,这每一天又何尝不是折磨。毛人凤既然苦心孤诣给我下套,那我便遂了他的愿,也算了了我自己的心。你这次,再帮我一把,好么?”


“你看这情景,像不像,在哈尔滨的时候?”

你看着周乙笑了,左手的枪却端的稳当,“只可惜,重庆不下雪。”

“其实我挺喜欢下雪的。”周乙慢慢倚着墙坐下去,“重庆的气候,我不喜欢。”

你哼了一声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
“你知道吗,我现在还怕打针……”周乙坐在地上,那状态轻松的就像寻常聊天,“还经常做噩梦,梦见特务科,梦见宪兵队,梦见高彬,鲁明,涩谷三郎,还有你。日本人的酷刑是不能痊愈的,刚开始我每晚都会被疼醒,一翻身,枕边又空无一人。第二天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,保密局的同泽处长。后来小魏失踪——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他,那个曾经冒死也要来救我们的孩子——他死在了你手里。我真希望他没认出你来,曾经景仰的英雄到头来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,这是比死亡更悲剧的存在。”

“周乙啊,你还是这么幼稚。”你苦笑,将枪口垂下,“这世上有太多我无力挽救的人,小魏,你,还有我自己。很遗憾,小魏最后认出我了,他甚至……”你闭上眼顿了顿,“他藏了一枚刀片,在我去审讯室的那天……”你用手背蹭了蹭脖子上的一道疤,“我毫无防备,这孩子,还是没忍心下狠手……”

“但你杀他的时候,倒下得去手。”

“因为我是个刽子手啊。”你笑了笑,又稳稳端起了枪,“曾经我重担在肩,没能帮你一把,现在无妨,我终于能送你一程。”

周乙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你,眼里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,像是要把你脸上的每一处皱纹都刻进脑海。良久,他细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,“请吧。”

电光石火间,你蜻蜓点水般覆上他的唇,“祝你在你的世界里,日后前程似锦,步步高升——再见。”


“师父,您怎么在这儿?”

烈士陵园里,周乙蹲在一座碑前,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,秋风乍起,吹散他满头白发。

“这是你师兄……”周乙慢慢直起身,“当年救了我,可惜我到现在只知道他姓魏……”

“师父,起风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徒弟扶起周乙,“刚才我接到电话,您的案子被定性为冤假错案,已经平反,下周您就能回原单位了。”

周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般,“你帮我订一张近期去哈尔滨的票吧,也不知道组织上能不能报销……”

“师父,您这身体……”

“没事,去吧。”周乙疲惫地摆了摆手,“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,能去见他一面……”


入秋的哈尔滨已然料峭,东北平原上肆意吹刮的寒风刺骨,周乙裹着一件破旧的黑色皮衣,在山道上迎着风踯躅独行。

两块无字的空碑在山顶上慢慢显露,周乙在碑前顿足,从怀里掏出一小瓶伏特加,挥手一泼,洋洋洒洒在四周淋了满地。

这是他曾经提议,与你一同立下的。

他当时说,若你二人都被永久封存于一片风雪中,那这空碑就是最后的纪念,等海晏河清之时,自有后来人为你们扫墓;若有幸自己见证黎明,那便再一同来此,带一瓶酒,聊作对于过去一切的祭奠……

这时你突然打断他,若是只有一人呢?

周乙嗔怒地瞪着你,说怎么可能,反正我是不会抛你一人独活于世。他又想了想,可是你们国/民党向来奸诈狡猾,谁知道你有朝一日会不会干出这种缺德事。

你闻言大笑,说好啊,那你更得好好活着,拭目以待 ,看我究竟会不会干出这种缺德事。

……

“你们国/民党,果然都是奸诈之人……”虑及至此,周乙慢慢蹲下,望着那空碑苦笑,“同泽呵,你究竟还想骗我多久……”

一道火光窜出,寒风席卷着落叶在旁边打着旋儿。周乙看着手中信纸缓缓燃烧殆尽,直至最后一句,“我多想还能再伸手拥抱你”,也随着灰烬向上消散,消弭在天际。

周乙对着满天纷飞的纸屑张开双臂,“同泽!——那我也祝你下辈子,前程似锦,步步高升——”


彩蛋是同泽写给周乙的信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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