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非子坐着商鞅方升八仙过海

【于和伟宇宙】死生亦大

☞㊗于和伟老师生日快乐!!今年就是63岁的抚顺老人啦!

☞一个从古至今大大大大的乱炖

☞本想着在🐟尾生日这天写这种主题的文是不是不太好……但是还是写了(死生亦大矣,已将有感于斯文

☞联文的太太都是神仙,只有我是不知所云……

 

出场角色:

嬴政《楚汉传奇》

陈独秀《觉醒年代》

周乙《悬崖之上》

史强《三体》


(不出意外格外还可以看到一些cp私心……比如明晃晃的政斯和史汪,以及暗中夹带的南陈北李和乙明乙)


祝看文愉快!(你废话好多)





通古,人固有一死。你那般博学,应该是知道的。

满面病容的皇帝半躺在卧榻上,难得轻声轻语地安慰他的丞相。

陛下毋忧。李斯抬起广袖飞快地拭去眼角的泪,就快到咸阳了。徐福……徐福也该是……

咳咳。嬴政摇摇头,带出两声咳嗽,朕知道,知道……可朕!只是不甘!……嬴政花白的头颅重重砸在绣枕上,朕方不过知天命的年岁……辽东,南越,北海……朕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看……那都是!都是先祖与朕一寸一寸打下来的江山呐……!朕又怎能甘心——

陛下!——陛下莫忧!李斯连忙帮嬴政垫好身后的软垫,陛下可记得,这玄鸟,会世世代代庇佑着老秦子孙的。陛下万年,大秦万年,陛下,无需多想了。

大,秦,万,年……嬴政一字一字地说着,一滴浑浊的泪随之滚落,朕,多想看看啊……

“啪嗒”,近乎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响,车厢地面铺的毛毡上小小洇湿了一片。这点微乎其微的水渍干得很快,快得都没等嬴政口中那句“传位于……”说完,就迅速的消失了。


你知道不,陈独秀死了。

嗳。

胳膊被人猛地撞了撞,周乙方才从窗外的雪雾中收回视线,谁死了?

陈独秀嘛。这回说话的是金志德,一边说着一边在茂腾腾的锅里翻搅着找肉,诶我说鲁明,你咋一天天净关心这些事儿呢。

嘁。鲁明咬着筷子嗤笑一声,再看向金志德的眼里满是嫌弃,欸!你把你那筷子少翻两下……!没多点肉这下全让你捞了!

周乙只是静静看着两人吵嘴,直到又是鲁明来收回话题,老周,你知道不。

这谁不知道。周乙看着锅里被炖得稀烂的土豆,声音仍然是淡淡的,他……

他咋死的?金志德突然截过周乙的话尾,凑到鲁明跟前问了一句,重庆那边还是南京那边做的?

病死的。鲁明从金志德手里抢过酒瓶,或者说,是熬死的。

周乙心头一动,金志德带着迷惑地眨了眨眼睛,啥意思?

早就没人稀得管他了。不管是国/民/党还是共/产/党。鲁明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,不自觉压低了声音,不瞒你们说,就因为他那个身份,早年间蒋介石还抓过他,后来,后来谁还管……!日本人的飞机三天两头往蒋介石头上扔炸弹,还能有心思去管一个都被共/产/党抛弃了的共/党?大概就在四川那一带吧……谁知道呢,反正是死了。

从东北到西南,要不说还是鲁队长鼻子灵呢。周乙幽幽探出一句话,差点把金志德笑了个半死,鲁明没好气地给后者赏了一记眼刀。

不过你也说昂……金志德顿了顿,像是在脑海里把什么东西咂摸过了味儿来,欸,我虽说是没什么文化,但当年也在关外打过几年流……那时候的陈独秀当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啊,你们许是没见过那阵仗——金志德“呸”的一声吐掉嘴里的骨头,伸直了胳膊比比划划,就在北平——一个人站在那么老高的楼顶上,把那赤色传单呼啦啦地就往下撒。人当时说那是北大的教授,我说好家伙啊,合着教书先生就这么活脱脱一副土匪样子——后来还因这事儿蹲了几个月监狱还是咋,反正北大的薪水也不要了,然后就跟着那李大钊——欸不是我说,这陈独秀对于共/党来说也算有功吧,咋最后还成这样子了?共/党都这么对他了,他还死守着这点所谓的……信仰?

算个屁。鲁明冷笑一声,一双醉眼啪地转冷,重庆的蒋大公子,知道吧。鄙人有幸,和这位当过一阵同窗。那当时是哭着喊着要去苏联的主啊,结果呢,现在还不是回来乖乖跟在他爹屁股后头。你说蒋大公子没信仰吗?十几岁就敢一个人坐着拉牲口的火车往苏联跑,这能叫没信仰?那最后呢,还不是差点死在苏联?

鲁明说罢嗤笑一声,狠狠把酒瓶砸在酒桌上,命都保不住的时候,哪还有闲心管信仰。

后来四周便陷入了一片沉寂,只能听见外面狂风裹挟着暴雪,拍在纸糊的窗户上,飒飒作响;旁边的鲁明和金志德两壶酒喝得上脸,不多久也一个挨一个趴倒在桌子上;桌子上的铁锅还咕嘟咕嘟地冒着泡,混着另外两人时断时续的呼噜声。周乙依然挺得板正,默默地望着外面的茫茫雪雾出神。

适才鲁明东倒西歪地说了不少,金志德权当饭后故事消食儿听了,可他呢……?

命都保不住的时候,哪还有闲心管信仰。

周乙拽过金志德手边的酒瓶,小口抿着里面残存不多的烈酒,想到了谢子荣。

那个熬过了审讯室却在刑场却被吓破了胆的小负责人。

后来在电影院对面的咖啡馆盯梢的时候,周乙用一句“我就是共/党”把金志德唬得懵了,而后金志德再和他搭话时,始终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里混杂着讨好的情绪。

老周……?

直到周乙上了金志德的车,后者才像松快了一口气一样勉强维持住了平日的语气。

嗯。

周乙一只手攀着座椅靠背,脑子里想着那本《梅兰芳游美记》的去处。

你说这谢子荣……金志德的眼神从后视镜里探过来,咋就最后怂了呢。

周乙底下慢慢撕椅套粘扣的手猛然一顿,沉默两秒又收回了对金志德相对的视线,怕死呗,还能有啥。

金志德撅起嘴啧啧了两声,没说话。

周乙明白他的意思,毕竟在他看来,与其在审讯室里生不如死的熬命,还不如在刑场上一枪来得痛快。

现在看来……鲁明刚才的话在他耳边萦绕,不禁哂笑,鲁明比金志德,看得透多了。

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
这向来是鲁明的人生格言。

鲁明就像一条鲶鱼,在现下这漟浑水里,游得自在。

他相信未来他依然还会继续自在下去,管他究竟对的是俄国人,日本人,伪政权,国/民政/府,还是共/产党。

但自己呢……?

大概其是会死的吧。

思虑至此,周乙不由得打了个冷战。

虽说干了这行便是与死神共舞,可周乙之前还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。

他想起了很多年前,在景山上,秋风吹散了满地的红叶,吹起了对面人的袍角,吹乱了一丝不苟的发丝。

他说,先生,真的要走吗……?

陈仲甫站在那里,俯瞰着紫禁城,你知道什么叫故宫吗——就是故去的宫殿。宫阙万间都做了土,何况人呢。

我在北大的使命已经完成了。陈仲甫眼角细密的鱼尾纹间染上了几分喜色,可他看到眼神分明是怅然的,该走了,该走了。

先生。他咬了咬嘴唇,我会追随您的。

不!陈仲甫突然张开双臂,拥抱着秋风,拥抱着紫禁城,拥抱着整个北平,要生于青春——死于青春——生于少年——死于少年也——!

陈仲甫就这样大笑着,直挺挺地扑倒了下去,整个人砸在厚厚的红叶堆上,再会——再会!

再会,先生。他拢着围巾,向枫叶里的陈仲甫深深鞠了一躬。往山下走了两步,又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,陈仲甫还躺在那堆落叶里。他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受——觉得那飘飘洒洒的不是落叶,而是一张张泛黄的书页,正在将地上的人慢慢掩埋,掩埋了所有痕迹。


人嘛,总是会死的。

汪淼闻言挑了挑眉,像是没意识到史强能从填满卤煮的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。

干嘛这么看着我?史强被汪淼的眼神看得发毛,这有啥问题嘛,难道——难道你们科学家就不死啊。

别胡说。汪淼又低下头,谁还能长生不老。

史强听罢又嘿嘿笑着,这谁知道。说不定有一天你们这群科学家发明出什么黑科技,就跟那冷冻人似的,一冻冻上几百年几千年,到时候再给暖过来,那不就跟长生没啥区别了。

不一样。汪淼像是对史强这种科技盲的无知发言有些烦躁,但还是耐心解释道,这只是延长了寿命,这个人最终还是摆脱不了死亡……

哎呀!史强一拍桌子,你管他呢!这才哪到哪儿,你还真想着这玩意儿能在咱们这一辈儿身上使唤啊!

汪淼却沉默了几秒,史强,如果你有这个机会,你会选择它吗?

啥玩意儿——给冻上啊?史强手里的筷子停顿了半秒,转眼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我才不。好家伙,这玩意儿,一个人白捱上几百年几千年,到头来世界都变了样,有啥意思。

汪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手机短信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
聚会的地点定了,我得走了。

好!史强把最后一口卤煮囫囵吞下去,胡乱抹了抹嘴,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,这次就不送你了,分头行动。

汪淼点了点头,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欸,史强。

啊?史强摇下车窗,探出半个脑袋,咋啦?

汪淼定定看了他两秒钟,你刚才说错了——咱们这一辈儿,有可能,赶得上。还有,我觉得吧,人只有活着,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——再见。


两百年……史强躺进休眠舱的时候还在想,那会是啥样子呢?也不知道到那时候淼淼的飞刀量产了没……北京城还有没有卤煮来卖……


这就是太空电梯吧?罗辑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巨大设备,满含敬仰地说,这是……

纳米呗。史强站在他身边,突然就管住了去摸烟盒的手。

啧。看着罗辑略带惊讶的眼神,史强有些嫌弃地转过去,这玩意儿我还用过呢……叫那个,飞刀……

他下意识地等了一秒,罗辑依然只是讶异地望着他。他轻轻哦了一声,叫飞刃……对不住,又记错了。


他们之间隔着的哪里仅仅是光阴啊,这早已是生与死的距离。

悟已往之不谏,知来者之可追。

逝去的人永远留在过去,活着的人呢,还要继续朝前走。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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